原标题:县城中学衰败背后的极化现象
就宏观而言,县城中学的衰败是一个基本趋势。但是,在这一趋势背后,也存在着一些成功的异类抵抗者。例如安徽的毛坦厂中学,位于大别山深处,本无资格与省城的 中学叫板,他毛坦厂中学通过规模效应,通过向建立起一整套应付高考的“军事化策略”,最终实现了突围。
与毛坦厂中学情况类似的还有河南的郸城中学,这所县级高中连续7年被清华北大录取的学生总计超过了210名。此外,从广义上来说,河北的衡水中学也可以纳入到“县城中学”的概念范畴,毕竟衡水的发展水平并不比县城高出多少。而这些突围成功的县城中学,他们呈现给主流舆论的形象,几乎都是“扼杀人性的”面目。在浙江,曾有教育局官员公开表示不欢迎衡水中学来办分校。
县城高中以残酷的“时间利用法”实现升维竞争,只有极少部分获得了成功。而在失利的基本面背后,还存在着一线城市一流高中绕过高考直接出国留学,和偏远农村地区的孩子艰难上学的两极化现象。
在一二线城市,一所普通中学的教学水平都足以碾压偏远小镇的中学,城市家长所担心的是孩子进不了最好的几所中学,而并不担心孩子没有学上。城市孩子的肥胖率、近视率飙升,家庭亲子关系恶化,都拜白热化的教育竞争所赐。但在偏远乡村,因为路途遥远,学生很早开始寄宿,老师老龄化加剧(年轻老师不愿意来),家长长期在外打工,整个教学状况处于一种破败状态。
从高考成绩来看,北京、上海、天津作为高考优势最大的三个城市高考考生的一本录取率分别达到30.5%、21.8%和24.1%,985高校录取率达到了4.29%、5.33%和5.81%。而以边疆省份云南省的“教育洼地”红河州为例,当地有三个县:金平、绿春和红河,某年高考一本上线人数分别为10人、1人和6人。也就是说,北京一所普通高中的普通班,一个班的一本录取人数就超过了这3个县的录取总和。
所以,那些突围的县城超级中学,给人以“反人性”的感觉,而城市教育竞争的极端激烈和偏远乡村教育的日益溃败,共同构成了县城中学整体衰败背后的三种景观。这三种景观看起来互不相干,但实际上却反映了中国基础教育的不同面向。